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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子旧书网APP动态儒学大家与一代文豪一篇相互抄袭的文章及高鹗的《红楼梦稿》韩愈亦近世豪杰之士。如《原道》中言语,虽有病,然自孟子而后,能将许大见识寻求者,才见此人。至如断曰:“孟氏醇乎醇。”又曰:“荀与杨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若不是佗见得,岂千余年后便能断得如此分明也!如杨子看老子,则谓:“言道徳则有取,至如槌提仁义,绝灭礼学,则无取。”若以老子“剖斗折衡,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为救时反本之言为可取,却尚可恕。如老子言“失道而后徳,失徳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则自不识道,已不成言语,却言其“言道徳则有取”。葢自是杨子已不见道,岂得如愈也?(《二程遗书宋程颢》卷一《二先生语一》上海古籍出版社年12月版第55页)韩愈亦近世豪杰之士。如《原道》中言语,虽有疵病,然自孟子之后,能将许大见识,寻求古人,自亦难得。观其断曰:“孟子醇乎醇;荀、扬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若不是他有见识,岂千余年后便断得如此分明。如扬雄谓老子之言道德,则有取焉尔;至于搥提仁义,绝灭礼乐为无取。若以老子“剖斗折衡,而民不争,圣人不起,为救时反本”之言为无取,尚可恕;如老子言“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则不识道已不成言语,却言其“言道德则有取”。扬子亦自不见此,其与韩愈相去远矣。(《苏轼文集宋苏轼》卷六十五“史评”《韩愈优于杨雄》中华书局年4月版第页)这是一篇评论唐代韩愈《原道》与汉代杨雄《法言·问道》的优劣之文。“今其言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争。’呜呼!其亦不思而已矣。”这本来是韩愈分别摭取《庄子胠箧篇》中的两句话,以揭示庄子竭力抨击圣人的“仁义道德”。程颢竟然衍脱讹倒成“剖斗折衡,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为救时反本”;苏轼则衍变成“剖斗折衡,而民不争,圣人不起,为救时反本”。一个儒学大家,一个一代文豪,不但把前人的引文都录成这样,竟连《老子》与《庄子》也没弄明白(引用杨雄《问道》之句也有明显出入)?且讹误连篇,不堪卒读的一篇文章竟然出自程颢、苏轼之手?总计才和个文字,而完全相同的就有个文字,高达80%。说明这只是同一篇文字而被不同的抄手抄成了异文异字而已,跟脂抄本被不同的抄手抄成的异文异字可谓如出一辙。这到底是程颢抄袭苏轼,还是苏轼抄袭程颢?正如苏轼“答陈传道五首二”中所说:“钱唐(塘)诗皆率然信笔,一一烦收录,祗以暴其短尔。某方病市人逐于利,好刊某拙文,欲毁其版,矧欲更令人刊耶!当俟稍暇,尽取旧诗文,存其不甚恶者,为一集。以公过取其言(“取”应似“去”字之讹),当令人录一本奉寄。今所示者,不唯有脱误,其间亦有他人文也(《苏轼文集》卷五十三《尺牍》第页)。”又如“答刘沔都曹书”中所说:“然世之蓄轼诗文者多矣,率真伪相半,又多为俗子所改窜,读之使人不平,然亦不足怪。识真者少,盖从古所病(《苏轼文集》卷四十九《书》第页)。”而近千年之后,正如苏轼所慨然之“识真者少”,这样的文章依然出现在《苏轼文集》与《二程遗书》中,岂非典籍之悲哀!程乙本是在程甲本的基础上逐页进行修订的,每页个字,程乙本如要在程甲本某页上删几个字,或增几个字,就必须在程甲本的某页上增几个字,或删几个字。如第7回第8页:程乙本此页移动修改程甲本文字达个字,而这页的第一个字“尤”与最后一个字“糊”不变;第92回第4页:程乙本此页移动修改程甲本个字,而这页的第一字“也”与最后一字“紧”仍是不变的。所以高鹗即便要定《红楼梦稿》,也应定的是程甲本的稿本。要想在梦稿本上定程乙本的稿,就连电脑程序也无法做到(根本无从计算),何况两百多年前的高鹗呢!虽然前八十回中,有些回目楔添的均为程乙本文字,但与程乙本比勘,有许多出入,所以绝非程乙本的稿本。而红学专家大师以《红楼梦稿》前有杨继振所题“兰墅太史手定红楼梦稿百廿卷,内阙四十一至五十十卷据摆字本抄足”为凭,就认定是高鹗的稿本。如《红楼梦》第51回高鹗竟把底本“我和你们一比,我就如那野坟圈子里长的几十年的一棵老杨树;你们就如秋天芸儿进我的那才开的白海棠。连我也禁不起的药,你们如何禁得起?”涂改成“我和你们就如秋天芸儿进我的那才开的白海棠是的,我禁不起的药,你们如何禁得起?比如人家坟里的大杨树,看着枝叶茂盛,却是空心子的。”状元出身,文章天下称独步的高鹗岂不连最基本的文理都不懂了?追本溯源,因程甲本的母本大都源于甲辰本,甲辰本第5页因“你们”二字重出,夺漏了“一比我就如那野坟圈子里长的几十年的一棵老杨树你们”。由于漏句,造成上句无法衔接下句麝月说宝玉把自己比作杨树。于是,高鹗、程伟元作了补缀,但补的很拙劣:上句宝玉说自己和麝月他们“就如秋天芸儿进我的那才开的白海棠是的”,下句紧接宝玉说“我禁不起的药,你们如何禁得起”,岂非驴唇不对马嘴?上句说“大杨树枝叶茂盛”,下句则说“只有一点子叶子”,岂非自相矛盾?本来宝玉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把自己比作“一棵老杨树”(苍健),把麝月他们比作“才开的白海棠”(娇嫰),意谓自己尚且受不了的药力,麝月他们怎么承受的了。而程本所补的“杨树”只是呼应下句而已,与作者把“老杨树”跟“白海棠”拟人化毫不相干。这些只要从文学叙述上去解读,其版本传承关系,一目了然矣。这也说明不过是不知就里的后人把程乙本的文字过录到梦稿本而已。第54回庚辰本:麝月等问:“手里拿的是什么?”媳妇们道:“是老太太赏金、花二位姑娘吃的。”秋纹笑道:“外头唱的是《八义》,没唱《混元盒》,那里又跑出‘金花娘娘’来了。”(梦稿本同)程甲本:麝月等问:“手里拿的是什么?”媳妇道:“外头唱的是《八义》,没唱《混元盒》,那里又跑出‘金花娘娘’来了。”(程乙本同)高鹗、程伟元在程乙本《红楼梦引言》中说:“因急欲公诸同好,故初印时不及细校,间有纰缪。今复聚集各原本详加校阅,改订无讹,惟识者谅之。”鸳鸯姓金,袭人姓花,作者之所以称“金花二位姑娘”,只是为了呼应下句。这里也因“道”字重出,甲辰本夺漏了17个文字所引起的多米诺骨牌效应。这么明显的漏句,如果梦稿本是高鹗的定稿本,为什么反而不校阅?这也算“今复聚集各原本详加校阅,改订无讹”?第7、第92回,每页移动修改文字都在一百多字以上,这17个字难道高鹗就无法处理?程乙本所楔添的是最早翻刻程甲本的东观白文本的文字,且衍一“等”字,跟第51回把程乙本文字过录到梦稿本如出一辙。这都说明,这些不过是“好读书不求甚解”、附庸风雅的三家村腐儒,削足适履似的把程乙本的文字过录到梦稿本的“倒灌”现象,或者如苏轼所说的“市人逐于利”,炮制出来的“兰墅太史手定红楼梦稿”。然经多人题签,弄假成“真”,这跟高鹗的定稿岂非南辕北辙?明末清初的孔尚任在自己编次的《桃花扇·本末》中说:“《桃花扇》本成,王公荐绅,莫不借钞,时有纸贵之誉······《桃花扇》钞本久而漫灭,几不可识。”也就是说,被人传抄后,孔尚任连自己也都看不明白了。而《红楼梦》在当时被层层传抄的次数不知要比《桃花扇》多多少次,所以程伟元在程甲本“序”中说:“漶漫不可收拾。”因此,厘清《红楼梦》的版本传承关系是最关键的一环,如果版本厘不清,甚至连书都读不懂,还研什么究?梦稿本在《红楼梦》的版本中,可谓层次分明,条理清晰。如果连梦稿本的版本情况都弄不清楚,而谈脂本与脂批,那都是纸上谈兵,自欺欺人式的和稀泥!明代的陈献章曾说:“世儒习气,敢于诬孔孟,必不敢非程朱。”梦稿本就是最好的实证!而红学专家大师考证《红楼梦》版本时,注重的是印章、题记、款式这些表面形式上的东西,所以考证卞藏本时,“不求其端,不讯其末”(韩愈《原道》中语),不深入探究异文异字是怎么产生的,生生把抄手的一删节本考证出有作者原文,岂非舍本逐末,风马牛不相及?正如黎叔在《天下无贼》中的台词所说:“我最烦你们这些打劫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高鹗连《红楼梦》后四十回的语汇规律都没弄明白,仅凭张问陶的一句“传奇《红楼梦》八十回以后,俱兰墅所补”,就认定是高鹗所续;无论从什么角度去解读梦稿本,都跟高鹗扯不上联系,高鹗只是被人“被”了而已,而仅凭杨继振的“兰墅太史手定红楼梦稿”,就认定是高鹗的定稿。这也体现了“红学”作为显学,其技术含量之“高”了!外交部前发言人耿爽大哥就美国对中国“一带一路”的抹黑和指责时说:“人不要高估自己造谣的能力,也不要低估别人的判断能力。”只是红学专家大师“识真者少,盖从古所病(苏轼语)”,以致这些谣言至今还回旋在红学界,岂非“红学”之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