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三级专科 https://m.39.net/pf/bdfyy/xwdt/(李渔《闲情偶寄》)吴梅、许之衡诸治曲名家,曾据李渔之见,反复强调说,“旧剧中如屠赤水之《昙花记》,木西来固为主任脚色,而贪袭仙佛话头,曲情多而事情少,遂至头绪不明,故当时有‘点鬼薄’之消。又如吴石渠四种,以《绿牡丹》为简明,通本关目,止在此绿牡丹一枝,沈老之衡文,瑶草之捉刀,二才媛之怜才,皆另有一种紧凑缜密之致……此因头绪不烦,故能步步引人入胜也。余若《情邮》一记,已稍稍烦琐。至于《疗妒羹》(谱冯小青事),贪用小青本传,遂至不能择别,虽处处皆佳,顾止可作散套观,非所论于传奇矣。他剧犯此者至多,不胜条举。学者宜避此病,方为上乘。”(吴梅《顾曲麈谈))都是符合实际的评论。大凡中国古代成功的剧作都注意力避头绪繁多之弊,尽量将与中心线索关系不密切的情节关目去掉。否则就会像蒋士锉之《临川梦》,“叙汤若士之不附权贵,星变陈言、宦余谱曲、俞二姑之读曲殉难等事,线索一贯,乃忽有土司李承恩作乱,梅国祯平之,横插数出,突兀之至,令人不解。细玩其中寓意,乃谓若士陈言时事,已虑及此,梅国祯之焦头烂额,不如若士之曲突徙薪。此种见解,施之文章则可,施之戏剧,则突起突止,令人莫名其妙矣。多添角色,亦是一病。若属配角,尚可从宽;若稍重要之角,必须各有起有结,决不能随便添入也。”(许之衡《作曲法》)为使戏剧线索清晰明了,就必须在具有两条或更多线索的戏中,分清主次,不能平均用力。清人朱素臣所编传奇剧《双熊梦》,写两桩冤案:熊友蕙之邻冯某,特将钗环及十五贯钱交于养媳何三姑,却为老鼠衔往熊家。友慈买药制饼以毒鼠,又为老鼠将饼衔往冯家,冯子食饼而死。友蕙以钱买米,为冯发现因而疑其与媳通奸毒害冯子,告于官府而判蕙为死刑。另事则以蕙兄友兰为线:屠户油葫芦赌博得钱十五贯归家,戏告其女侯三官卖女为婢得钱。女惧而逃。有偷儿刘阿鼠见其门开,入而盗其钱,将油杀死。邻人追踪。而苏友兰在外开船营生,闻客谈及慈事,仆于舟中。有客资其钱十五贯,兰奔赴救弟,适遇三官问路。邻人追至,疑其通奸谋杀,告于官,亦判兰为死罪。为使这两条线索融为一戏,特将两犯作为兄弟,有意将定兄弟二人死罪者为同一昏官,将兄弟二人之冤予以重审昭雪者为同一清官。所以黄文肠《曲海总目提要》中称道此剧“情节最紧凑,唱演最动人”。其实,两案都是被诬通奸杀人,都是初审时因为巧合而误断,都是歌颂清官重勘明察,剧中两案的作用与只写一案并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年江苏昆剧团据此删去苏友蕙一案,编为《十五贯》,因而成为颇受欢迎的优秀剧目。因为这样一改,线索单一,眉目清晰。诚如西班牙喜剧家维迦所说,“要注意题材应该只包括一桩事件,切忌‘擂曲式’的布局,也就是掺入许多与题无关的情节”(《当代写喜剧的新艺术》)。戏剧理论家狄德罗也说过,“我更重视一个情感,一个性格,在剧本中渐渐地发展,最后展示出全部力量,而不大重视交织着错综复杂的情节使剧中人物和观众受到同样摆布的那些剧本。”(《论戏剧艺术))昆曲《十五贯》的成功,正是由于着眼于此。如果同一剧中,非用两条线索不可,也应该分出主次,突出主线。平均用力,仅有二水分流,而没有交相融合,宾从主流,客遂主意,便难以成为有机统一的一戏。正如狄德罗所说,“不可想象同时引导两条线索,而不使一条不靠牺牲另一条而引起观众的注意。”(《论戏剧艺术》)有人曾批评《幽闺记》没有写出陀满兴福与蒋瑞莲婚姻爱情的特点,固然不无道理。然而,作者为突出蒋世隆与王瑞兰之间爱情的这一主线,使其悲欢离合完整紧凑,自然也不能分出更多笔墨在副线之戏上大做文章,否则就会喧宾夺主至少是平分秋色而对主线有所削弱了。不少有两条线索的明清传奇佳作,在这方面总结了以儿女之情写兴亡之感的成功经验,其中最堪称道的当属孔尚任的《桃花扇》。剧中以色与气为纲领。色即“离合之象”,气即“兴亡之数”。以色、气为纲,就是以离合之情与兴亡之感为纲.整个戏剧冲突的波浪迭起以及由此形成的故事情节的曲折演变、主人公命运的起伏,都为这一纲领所统摄。色与气密切交织,贯穿全剧始终。但作者又并非将色、气并重,而是以气为主,以情即色为宾,所谓“借儿女之情,写兴亡之感”,写色是为写气服务的借助手段,所以才能写出侯李迥异于前的才子佳人的特点,才能实现其为末世之人指点“迷津”的创作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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