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初年,曲阜孔门出了位饱学之士叫孔尚任。孔尚任年轻时科举失意,后来隐居石门山中,苦读强记,终于成了著名的大戏剧家。说起来孔尚任的发迹和成名,还与康熙皇帝有段因由哩。
康熙每次来曲阜祭孔,都是由孔尚任给他当引驾官,孔尚任的博学、机智很得康熙的赏识。这一天,康熙到孔林祭孔,在孔子墓前,他整衣扶冠就要行大礼,这当儿,皇上忽然脸露不悦,二话没说,扭头又回到驻躁亭。
孔家人见了,不知圣意,一个个手足无措,不知哪档子事得罪了康熙。站在一边的孔尚任凝视了一会孔子墓,倏然派人火速取来黄绫,把孔子墓碑裹上,又在黄绫包裹的墓碑上写了“先师”二字。
等康熙再次转回孔子墓,朝碑上一看,欣然露出笑脸,接着跪拜了孔子墓。原来,自古有个说法:君拜师不拜王。那孔子墓碑上写的是“文宣王”,康熙当然不高兴行大礼喽。孔尚任将碑文改成“先师”,既可使皇上不失礼仪,又不屈圣驾。
此一举,更得康熙欢心,遂封孔尚任为“大学士”,接着又封为国子监博士,跟康熙进了京。
孔尚任进京不久,就被派往淮阳疏浚黄河海口。此次下放,很使孔尚任不满,但意外的是,他在淮阳结识了一大批明末遗民,搜集了不少遗闻、史料,为他创作酝酿已久的《挑花扇》充实了术材。
回京后,康熙看他治淮有功,晋升孔尚任为户部福建清吏司主事,随后又升为广东清吏司员外郎。与此同时,孔尚任苦心经营,三易其稿的《桃花扇》也告完成。
剧一上演,立即轰动京师。康熙皇帝闻讯,急派内侍向孔尚任索要剧本,连夜展读。孔尚任欣喜若狂,赋诗高吟:“词人满把抛红豆,扇影桃花闹一霄。”
正当孔尚任“方挥桃花春无限”的时候,皇上一道圣旨,孔尚任被罢了官。为何罢官?因为《桃花扇》写了清灭南明之恨而激怒了皇上,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后人却很少知晓。
孔尚任同朝的官员中有个叫李蟠的,此人自幼聪慧过人,见多识广,有一目十行,下笔如神的功力。有一年,康熙亲自主持殿试,很赞赏李蟠的三篇文章。面试时,康熙尤其满意李蟠的治河策略。遂御定他为状元,入国史馆,纂修《大清一统志》兼教皇子皇孙读书。
李蟠这个人,一贯的性情放荡不羁,他得中状元,朝野上下都说他是侥幸偶然而已。当时还流传过一首这样的《偶然诗》。“偶然偶然真偶然,偶然李蟠中状元,人人都知偶然好,何不人人皆偶然。”
一年,顺天府乡试,康熙委任李蟠为主考官。临行时,李蟠同榜探花徐某找他说情,请李蟠照顾一下他的侄子,李蟠满口应允。可到了考场,其严格程度出乎预料,不仅考生进场要搜身,就连主考官也不例外。李蟠无奈,只好把徐探花的条子扔掉。
发榜时,李蟠便把接近分数线的徐姓考生都录取了。即使这样,徐探花的侄子还是没有考中。发榜后,徐探花见榜上无名,就串联落榜考生,造谣惑众,说考试有弊,李蟠受贿,成绩好的未录取,不好的反被录取了。
事情越闹越大,一直闹到京师。皇上听后,十分生气,宣布考试无效,重新复试。居京的孔尚任听说这件事后,连夜创作了讽刺剧《通天榜传奇》,锋芒直刺李蟠。该剧上演后,又在京城引起轰动,使即将平息的风波又掀起一浪。
顺天乡试经过复试,和上次的考试成绩不差上下。但康熙还是罢了李蟠的官,准备发配到沈阳充军。这时,李蟠的一些门生向皇上求情,恳请皇上把李蟠发配到黑石峡。说那里穷山恶水,生活极苦。康熙准奏。
事后有人面奏皇上,说“黑石峡就是江苏云龙山——李蟠的老家。”由于圣旨已下,不能更改,李蟠从此归隐山林,在乡间著述自娱终生。
再说,孔尚任因写《桃花扇》就很使皇上不满,《通天榜传奇》接踵而来,加之不得志文人蜚言挑拨,康熙召见孔尚任,斥责说:“你身为国家大臣,不该讽刺同僚,即使李蟠有罪,应属刑部审理,与你何干?盛怒之下,也将孔尚任罢了官。
孔尚任悲痛地写道:“命薄忽遭文字憎,缄口金人受诽谤。”从此,孔尚任告别仕途,重新归隐石门山中。
后记孔尚任,只可惜生不逢时,受到不公,他敢于评述的性格就十分值得学习,倘使今世能有此番正直之贤士,社会何愁矛盾激化,屡现不公?,只可惜生不逢时,受到不公,他敢于评述的性格就十分值得学习,倘使今世能有此番正直之贤士,社会何愁矛盾激化,屡现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