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子衿》的作者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可能有些日子没见到心仪的人了,于是开始着急,开始埋怨。她走上城头,登高望远,看看是否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一如《西洲曲》里的那个女子,“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然而眼前千帆过尽,总不见心中的青青子衿。为什么还没有来?她在心里一遍遍嘀咕,一次次踮脚张望起来,一点焦急,一点固执,要是这位“青衿”赶到之时,在新月的清辉之下看到此情此景,该是多么幸福。这幅场景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宋代有一手词和《子衿》这种意境几乎重合,就是李清照早期的一首《浣溪沙》。词中这样写道:“秀面芙蓉一笑开,邪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精妙地绘出了一个处在热恋中的女孩子等待情人的娇憨之景。与《子衿》放在一起,同样是少女情怀,眼波流动,又同样是焦急等待,急不可耐,双手叉着腰,撅着嘴唇,准确地拿捏了少女的心理活动,思慕、娇怨“青青子衿”的情怀可见。如此一来,如果说思念是有颜色的话,那一定就是青色的了。“青”在古代就是蓝色,《毛传》中说:“青衿,青领也,学子之所服。”也许在女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位书生知己的梦幻。也难怪,从古至今流传的爱情故事中,男主角几乎都是书生。《牡丹亭》中的柳梦梅、《西厢记》中的张生、《桃花扇》中的候方域等等,也许是书生使得女性心灵有所寄托吧,能够在自己的心湖漾起一圈又一圈相思的涟漪。《子衿》中的这位郑国女孩子这样说道:“纵然我不曾去找你,难道你从此断音信?纵然我不曾去找你,难道你不能自己来?”即使再忙,即使再不能相见,至少得说句话吧,即使是只言片语,女孩听到也不至于着急团团转,发出“一天见不到你,就像过了三个月那么久”的怨言。一往情深深几许,自古以来女子就是深秋寂寞人。常言道痴男怨女,为何女子要怨,想来也是因为那痴情的男子迟迟不肯交付真情,君不见,残阳西下,落下地平线的除了阳光,还有女子的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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