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派《桃花扇》殷瑞芬清唱
看过越剧舞台上才子佳人的浓墨重彩、缱绻绮丽，也见识过不少艺术家便装演唱的风采。但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我喜欢的殷瑞芬老师，一改倜傥潇洒、文武不挡的帅气公子形象，站在舞台中央清唱，会是什么样。
舞台上的那个“他”早已经深入心底。是宝玉，是皇甫少华，是柳毅，是徐澄......是各个流派中的男主，也是大家的“殷帅”。况且我私认为她还很年轻，有活力，是工作、舞台上的一位“拼命三郎”。若卸下铅华，从聚光灯下回归生活状态，倒可能会让我有些恍惚了。
于是，听到这一轮戏坊公益演出，殷老师将清唱徐派《金玉良缘》、竺派《莫愁女百花难比她的貌》消息的时候，有点儿猝不及防。但回过神来，更多的是惊喜与期待。第一天的演出我因为工作华丽丽的错过了，颇感遗憾，却也为接下来的遇见埋下伏笔。
殷瑞芬在《孟丽君》饰演皇甫少华
次日我到的时候，民乐合奏《紫竹调》已经开始了。一曲沪剧婉转，一首粤曲悠扬，给热闹的戏坊增添了不少节日的氛围。主持人说：“下面有请国家一级演员、竺派传人殷瑞芬老师，为大家带来《桃花扇》选段。”她的语速平缓，不夹杂一丝个人感情。却让我目瞪口呆，有一种“又是喜，又是惊，心绪不宁”的恍惚感。《桃花扇》我只是在昆曲的舞台上看过一次全本。而竺（水招）先生版本的《桃花扇》选段，殷老师似乎从来没有公开演唱过。临时调整的曲目，竟成就了一场美丽的邂逅，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素颜的殷老师演绎深情的侯方域，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并未来得及思考，此时的她已经站在舞台中央了。黑色长款毛衣，简单地搭配一条红色围巾。昔日的“帅哥”化身温婉端庄的气质女神，穿越古今，深情演绎老先生的《桃花扇》。优美的旋律、殷老师的艺术气质，加上她美妙的音色以及表达出的感染力。那情景，到现在仍然值得回味。回来找出云老师录制的视频，也反复看了很多遍，如泣如诉，每每为之动容。
得空二刷金陵戏坊，演唱曲目已经恢复成《金玉良缘》和《莫愁女》了。这两段唱我们并不陌生。偷偷发现一个小细节：唱完一曲给自己报幕《莫愁女》的我们的殷老师，竟有一些小女生的娇羞。会心一笑，跟我的脑补不谋而合。然而我知道，这就是她的性格。作为一名有二十多年舞台经历的艺术家，我暗自感叹于她所保留的这样一份纯洁的心性。这孩子般的表情，分明是缘于对舞台、观众和艺术的虔诚，源于骨子里谦逊与低调。想到这里，也就不默默取笑她了。
接下来的几天，即使是大雪纷飞，你也会发现湿哒哒的青石板路上，仙气十足准时赶去演出的殷老师的身影。遇见《桃花扇》，遇见最美的她。也许只是因为，在一个对的时候，我刚好听到了一段对的声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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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柳绿ら上越授权发布
视频鸣谢：云无留迹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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