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名家(7)
---倪茂才
part·1
生平简介
倪茂才,吉林省戏曲剧院院长兼戏曲剧院京剧团团长,国家一级演员,中国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学员,第三批国家“万人计划”哲学社会科学领军人才。[1]倪茂才是京剧高派传人,师承李和曾、徐保忠、张荣培、谭元寿、钱浩梁等著名京剧艺术家,年,倪茂才在邯郸拜李和曾为师。代表剧目:《逍遥津》《斩黄袍》《辕门斩子》《碰碑》《哭秦庭》《胭粉计》《孙安动本》《高高的炼塔》等。年,与于魁智等30名演员一同拜中国戏曲教育家叶蓬为师。现任吉林省文联第九届委员会副主席。
京剧《碰碑》倪茂才饰演杨继业
part·2
艺术特点
倪茂才老师的唱腔虽然高亢有余,但是却是缺乏一种厚重,有一些发尖,并且与老旦颇为相似,虽然高庆奎最初也唱过老旦,但是二者还是有区别的!所以也有人称倪茂才老师是“高派老旦”
京剧《赠绨袍》中倪茂才饰演范睢
part·3
艺术经历
吉林省京剧院里,锣鼓齐鸣、戏声入耳。倪茂才正在排练他的汇演剧目《逍遥津》和《辕门斩子》。倪茂才是京剧高派的继承人,他高亢、嘹亮的声音征服了无数戏迷,可谓“一副嗓子走天下”。他代表高派参加此次汇报演出。他说:“这不仅是一次汇报演出,更是一次展示。”倪茂才是高派的继承人,但他却有一件特别苦恼的事: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弟子可以将高派发扬光大。高派的特点就是声音好,唱腔亮,倪茂才是京剧界嗓音极亮的极少数人之一。正是因为对声音的这一要求,倪茂才至今未收到合适的弟子。国家相关领导也为这事十分着急,甚至对倪茂才说:你去找吧,如果找到合适的,中国戏曲学院免费培养。可见力度之大。
京剧《逍遥津》倪茂才饰汉献帝
part·4
师徒之情
李和曾先生是当时所有艺人里第一个入党的,所以人们都称他“党员艺术家”。先生名气特别高,却非常有亲和力,倪茂才第一部高派的戏《逍遥津》是先生在我的小宿舍里讲完的。有一次先生在山东临清演出,倪茂才看到了众多观众慕名而来,是那么地喜欢先生、喜欢京剧,我突然明白,不是京剧没有了观众,而是倪茂才的演出不够吸引人,没有号召力,这更坚定了倪茂才继续努力学习的心。先生在北京,我在邯郸,倪茂才只能把先生唱的讲的都录在磁带里,每天听、每天学,《斩黄袍》和《哭秦庭》就是这么一点点学下来的。在学习的过程中,倪茂才还吸收了一些别的唱法,先生听了之后,非但没有责怪我,反而鼓励我说,“只要观众喜欢,你就可以继续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倪茂才和师父李和曾合照
part·5
京剧小故事
小时候听着广播中经常播放的现代京剧,少年倪茂才深为《红灯记》中英雄李玉和的气概所震撼,他暗下决心:我要学戏演英雄!小学时县里招演员,他亮开嗓子唱了一首《红星照我去战斗》,那毫无拘谨的神态令考官们颔首微笑。没想到复试时他却被刷了下来,不为别的,只是觉得他太瘦小。委屈的倪茂才冒雨赶到70公里外的下一个考场找到主考,说:“老师,我才10岁,以后还得长呢!”看到这个年幼的孩子被淋得水鸭子一样,老师们都被感动了。
京剧《智取威虎山》倪茂才饰演杨子荣
精彩唱段
京剧《逍遥津》倪茂才饰汉献帝父子们在宫院伤心落泪!
想起了朝中事好不伤悲。
那曹孟德与伏后冤家作对,
害得她魂灵儿就不能够相随。
二皇儿年岁小孩童之辈,
他不能到坟前奠酒三杯。
我恨奸贼把孤的——转
牙根咬碎!
上欺君下压臣做事全非,
欺寡人在金殿我不敢回对,
欺寡人好一似猫鼠相随,
欺寡人好一似家人奴婢,
欺寡人好一似墙倒众推,
欺寡人好一似棒打鸳对,
欺寡人好一似木雕泥堆,
欺寡人好一似孤魂冤鬼,
欺寡人好一似猛虎失威,
欺寡人好一似犯人发配,
欺寡人好一似扬子江驾小舟风漂浪打、
浪打风漂就不能够回归,
欺寡人好一似残兵败队。
又听得宫门外喧哗如雷。
京剧《孙安动本》倪茂才饰孙安未曾开言我的热泪滚,谢万岁容臣再奏一本示天恩。自古前朝多鉴证,明君驾前多有诤臣。虽然是看似盛世太平景,莫忘了民间还有那灾难还有那疾苦情。万不能任人唯亲偏听信,任权奸蒙君王,结党营私恣意横行残害黎民。有道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水可载舟亦覆舟,民众君轻要记在心。孙安动本我不惜命,为黎民为百姓为的是大民江山万年春辅导员老师说:浅析戏曲中的“三月三”
众所周知,戏曲是中华民族艺术大观园中的瑰宝,也是中华优秀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千百年来传唱至今,深受广大老百姓的喜爱。民俗是一种来自于人民,传承于人民,规范人民,又深藏在人民中的行为、语言和心理中的基本力量,与老百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戏曲学和民俗学,作为两门独立的学科,不仅在学术上保持各自的研究领域和研究方向,也在某种程度上有着相通相关之处。戏曲学是将戏曲艺术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来进行研究的学科,属于对戏曲艺术的宏观分析,自然离不开民俗学的研究方法和基本知识。而民俗学是通过传承和对比民俗资料,研究整个民间生活和文化的学科,与发生在我们周围的各种生活现象息息相关,也自然牵涉到戏曲学的研究范畴和背景知识。“世界上任何一种戏剧形态都不如中国传统戏曲与民间风俗关系密切。中国戏曲是在民间艺术的土壤里生根发芽的,又是伴随着民间风俗成熟和发展的。民间风俗为戏曲艺术的孕育和成长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同时戏曲艺术又为民间风俗增添了绚丽的色彩。学习研究戏剧戏曲学的人,必须要掌握一定程度的民俗学知识,否则面对戏剧戏曲学中大量的民俗学背景知识就会茫然,不知所措。同样,学习研究民俗学的人,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戏剧戏曲学,否则我国人民如此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就无法深入研究下去。本文仅从戏曲学中的一个小小的侧面来探讨戏曲与民俗的深厚关系,亦即戏曲演出与节日时令的关系。“中国的节日时令与戏曲也有着密切的联系。古人非常重视节日,一是因为节日与原始宗教信仰有着密切关系,如二月二龙抬头、寒食节、七夕节、中元鬼节等都与原始信仰有关;二是因为古时节日与农事相互关联,农时对社会经济,甚至社会的安定都有重大关系。”这里主要谈谈戏曲传统剧目中,牵涉到“三月三”的一些经典老戏。“三月三”是汉族及很多少数民族的传统节日,日期在农历的三月初三,也称作“上巳节”。相传,这一天是黄帝的诞辰之日,所以,中国自古就有“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的说法。魏晋以后,“上巳节”改称为“三月三”,后代沿袭,遂成汉族水边饮宴、郊外游春的节日。昆曲的《桃花扇》既是戏曲舞台上的经典作品,也是明清传奇文学中的名著。在这样一部家喻户晓的力作中,主人公有一句唱词“三月三刘浪到了”。本身“三月三”就是春暖花开的大好时候,也是人们心花怒放的季节。这就注定了这个时令与爱情密不可分,因此很多戏曲题材抓住这一时令,挖掘出了很多民间故事。京剧中所展现的“三月三”的爱情故事,与其他剧种大相径庭。在京剧中,有两出非常著名的武戏,分别是《蜈蚣岭》和《艳阳楼》,久演不衰。这两出戏里,都有一句相同的唱词,叫做“三月三日正清明”。《蜈蚣岭》说的是好汉武松在三月三日这一天,行至蜈蚣岭时看见一位老汉啼哭,并上前问起情由,得知老汉的女儿在上坟时被恶人抢掠而去,勒逼成亲。于是武松拔刀相助,救出民女脱险。《艳阳楼》说的是高俅太尉之子高登在三月三日这一天,带领着教师爷和家丁们逛庙会,遇见民女貌美,于是强行强夺,并且将其囚禁于艳阳楼。这位民女的兄长见妹妹被抢,一直奋力追赶高登一伙,恰遇梁山后嗣几人,如花荣之子花逢春、呼延灼之子呼延豹、秦明之子秦仁等,于是大家同心协力,救出民女,打死高登,火烧高登的府门,为民除害。这两出戏,既有很多相同之处,也有一些不同之处。相同之处在于,这两出戏都取材于《水浒传》,故事情节也大同小异,都是伸张正义的故事。不同之处在于,《蜈蚣岭》是一出短打武生戏,主要塑造的是武松这个正面人物形象,突出了武松的侠肝义胆和武艺高强。《艳阳楼》是一出勾脸大武生戏,并且武花脸和武生都可以同唱这出戏,主要塑造的是高登这个反面人物形象,突出了高登的蛮横无理和飞扬跋扈。其实,京剧的传统剧目中,无论是以正面人物为一号人物,还是以反面人物为一号人物,最终都是宣扬正义的,表达了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的思想。这是因为,“产生于封建社会的大量剧目还是以忠孝节义为题旨的道德戏曲。忠、孝、节、义从思想范畴讲,全面地反映了中国社会的封建道德体系,具有多层次的结构。换句话说,即当时属于统治阶级范畴的帝王将相,权豪势要以及依附他们的流氓、地痞、恶棍、无赖和属于劳动人民范畴的农民、工匠、商贩、读书人等广大百姓,虽然同受忠孝节义道德观的支配,却因其所持之爱憎态度,是非观念各异,而呈现出不同的道德风貌。”[3](P22)还有一出京剧叫做《打侄上坟》,也是久演不衰的应节戏,每逢清明时节总有上演。这出戏本是全部《状元谱》中的两个折子,即《打侄》和《上坟》,说的是陈伯愚的侄子陈大官的故事。他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少年,借着叔父陈伯愚开仓放粮之际来领取救济,反被叔父教训一顿,责备他不求上进、自甘堕落。但是陈大官也有一点良心,还去亲生父母的坟前祭奠,于是重念父母的遗愿,痛改前非,立志发奋用功,求取功名。由于全部《状元谱》中最精彩的看点都集中在这两个折子里,所以后世一般只演出这两个折子。戏中,陈伯愚也有一句唱词是:“三月三日正清明”。可见,京剧的应节戏大多在戏词儿中就开门见山地唱出来,给观众以提示。不仅是作为国粹艺术的京剧有一些“三月三”的戏,很多地方戏更是屡见不鲜。例如:汉剧《断桥》中有词“三月三游西湖春暖如火”、沪剧《顾鼎臣》中有词“三月三,正清明”、沪剧《雾中人》中有词“那一节始于三月三”、淮剧《刘二姐赶会》中有词“三月三天气暖洋洋”、评剧《无双传》中有词“七月七盼到了三月三”、越调《李天保娶亲》中有词“正月好推到三月三”、越剧《血手印》中有词“三月三半夜三更起盗心黄金抢”,等等。其中,黄梅戏作为一个在地方戏中影响较大的剧种,有很多描写“三月三”的剧目。例如:《花田错》中,有一句“大不该三月三让你出漏口”;《蓝桥会》中有一句“年年踏青三月三”;《送香茶》中有一句“三月三去采桑母女们两个”。这些剧目都是故事情节简单,充满生活情趣的小戏,也恰好符合黄梅戏的“三小”特征,即以“小生、小旦、小丑”为主的戏。其实,这个“小”,还可以理解成题材上的小,也就是剧情并不牵涉“大”的题目,并不涉及政治、经济、社会等等大的范畴,而是老百姓生活中的家长里短的小事儿。在这些戏中,小生、小旦、小丑都是年轻可爱的人,男性中既有风流儒雅的书生,也有滑稽可笑的小贩;女性中既有美貌如花的少女,也有年轻守寡的妇女。他们借着“三月三”这个日子出外郊游,遇见异性,就一见倾心,私定终身。从艺术形式上说,类似黄梅戏的这种地方戏,旋律清新明快,朗朗上口,唱词也通俗易懂,并且句数很多,非常适合表达这类情感。如果换到了京剧,就显然格格不入。因为京剧的独特的唱腔结构不适合冗长的唱词,更不适合用复杂的程式化表演去展示男欢女爱。以上谈论的都是戏曲中的传统戏,那么在戏曲的现代戏题材中,有无“三月三”的戏呢?有,但是不多见,因此显得格外难得。有一出创作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评剧叫作《红色联络站》,这出戏根据歌剧《三月三》改编而成,描写的是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地下党同志配合红军在白匪统治区建立红色联络站,进行反“围剿”活动的故事。剧中,主人公一出场,就唱“三月里来三月三”,而故事的情节和唱词的内容都与传统戏中的“三月三”毫无关系,完全是革命题材的红色经典作品。社会发展到了今天,用今天的眼光来看,这出红色剧目具有很深的时代烙印,属于那个众所周知的年代的艺术产品,但是也有其一定的艺术价值,毕竟为戏曲现代戏的创作做了探索。这就是戏曲事业中反复提倡的“旧瓶装新酒”、“移步不换形”。总之,通过对“三月三”系列戏曲剧目的分析,我们不难发现,戏曲与民俗有着相辅相成的关系。我们也有理由相信,随着戏曲学和民俗学这两门学科的不断发展,它们之间的渗透会越来越深、越来越多。
排版编辑丨朱轩慧郝雨萱刘馨谊郑敏
文字编辑丨朱轩慧郝雨萱刘馨谊郑敏
审核丨王昊炜贾梓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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