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二虎
(一组尼姑图片,与本文无关)
陈二虎,笔名红叶,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协会副秘书长。
小编注:刘淑英其实叫刘淑,因为文献记载中都记为刘淑英,所以多以刘淑英传世,今天,在她的故乡江西安福县的文庙内,塑有她的雕像。
水色的江南,婉约着女性的柔美,浪花翻卷着记忆,咏叹曾经的人事,见证着历史的风云变幻、爱恨情仇。
想到江南,总会浮现繁华奢侈的旖旎景象:歌舞正酣,粉袖翻飞,弦管笙歌,美酒佳人。
让笔穿透时空,映照历史。
清初,有一位明代遗老孔尚任集十年之力,写就了一部《桃花扇》,借明末文人侯方域与秦淮名妓李香君的故事,反映了兴亡的历史悲剧,其主旨意在抨击权奸误国。然而兴衰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冠盖之银青俱满,朝堂之铜臭相因”,明万历皇帝的懈怠,天启皇帝的昏庸,虽然崇祯志在复兴,但刚愎自用、内外交困,朝中文恬武嬉,缺少忧国志士,最终亡国,而这其中,也让我们看到男人的真面目,一个个成了卑琐之人。
在我国封建社会,女性的社会地位低下,而明末却在卑微的女性间站出一群不让须眉的弱女子,更有巾帼英雄刘淑,扯起大旗,自起义军,笑傲男人不丈夫。
刘淑,其父刘铎,四十四岁考中进士,历官刑部主事、刑部郎中,为官正直敢言,执法如山,自然得罪了“群小”。被魏忠贤一伙陷害入狱,草草定罪即押赴西市问斩。
刘铎遇害一年后,明熹宗去世,崇祯即位,铲除了魏忠贤的势力,刘铎得以平反,追赠太仆寺少卿,年仅十岁的刘淑与三十岁的母亲、刘铎的妻子萧恭人扶榇南还。刘淑“矢志刻励读书,不独女史母训,口诵心慕,更博通经传,精其大义;操笔为文辞,蔚然可观”。
及长,嫁宁夏巡抚王振奇的次子王蔼,可惜的是结婚两年后丈夫王蔼又去世,刘淑为王蔼生有一子。
可以说刘淑幼年遭父难,青年又丧夫,十分不幸。
她艰辛地抚育着幼子,又把父亲的遗稿整理成《来复斋稿》刊刻问世,通过这件事来看,刘淑对于其父不愧为孝女。
令笔者敬慕的不仅仅是这方面,刘淑更是明末的烈女,于南明隆武二年(清顺治三年、公元年)愤然起兵抗清,做了一件名标青史、千古流芳的壮举。
当清军南下,扫荡着最后的抗清势力时,刘淑以弱女子之身扛起义旗,表现了大无畏的气节,散家财、结义军,奋起抗清。
当时驻军长沙的残明军队首领是何腾蛟,手下约有数十万之众,被隆武帝任命为兵部尚书,部署十三镇于湖南与湖北。
刘淑明白自己所率的义军人单势孤,要想抗击清军,就应该投奔何腾蛟军,共同壮大。于是,刘淑率义军到达永新,在此驻军的是十三镇之一的张先璧,这是一个卑鄙的小人,畏敌不前,不敢赴敌,见到刘淑是一个美貌的妇人,便生了歪念,意欲娶之为妾,吞并刘淑的义军。
刘淑知道了张先璧所图,奋而拔剑赶逐张先璧,吓得他环柱而走,其手下一见,如临大敌。
刘淑怒斥这些走狗道:“汝曹何怯也,怯如是,而能赴汤蹈火乎?此吾自不明,吾自误。吾一女子耳,又安事甲?”
于是愤然题诗于壁间以明志:
凭空呵气补乾坤,砺志徒怀报国恩。
麟阁许登功未建,玉楼侍诏梦先骞。
消磨铁胆甘吞剑,挟却双瞳欲挂门。
拚弃此身全节义,何妨碎裂散芳魂。
今天当我读到这首诗,犹感热血沸腾,为之动容,这慷慨激昂的诗句,气吞山河,令多少男人羞死。
刘淑看出这些人无法拯救山河,留下“妇言不出于阃,吾以国难蒙耻……”愤而跨马从容而去。
随后刘淑遣散部下,隐迹于山谷间,逃避来自清廷的迫害,不知所终。
还有一种说法,年左右,刘淑携老母稚子,辗转湘、川等地避难。流落数年后偷偷返回故乡江西安福,卜居深山,造了一座莲舫庵,参禅礼佛,侍母课子,过着布衣粗食的清苦生活。
但刘淑的反清之心并未泯灭。她曾以尼姑身份云游,联络遗民和反清志士。
满清政府曾把她当作要犯,严令各地缉捕。但她在百姓中声望很高,又结识了许多禅姑道友,因此她总能逃脱清廷的追铺,最后隐居在湖南湘潭的深山中。
唐代诗人刘禹锡就说过:“兴废由人事,山川空地形。”刘淑辉映汗青,名传不朽。
思味历史与现实,多少所谓的君子,背地里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空谈些气节与壮怀,灵魂龌龊到一定程度。
扪心自问:
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台。鹧鸪啼处,东风草绿,残照花开。怅然孤啸,青山故国,乔木苍苔。当时明月,依依素影,何处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