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炼八卦炉我走上半耕半读的农校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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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荣权

湖北当阳市

年秋,湖北当阳县新办了一所中学,名叫农业中等技术学校,属半耕半读性质。该校是干溪中学校长姚大发,带了初二、初三两个班与几个老师,从干溪搬迁到坝陵,在坝陵大队三小队与四小队之间的原农业局粮种场所在地立校。再招收高(一)一个新生班。当年除当阳一中有高中班外,只有此校有高中班。后在文化大革命中改为燎原中学。

一,走上农业中等技术学校工作岗位

承蒙教育局领导鼓励,我是被作为又红又专的教师调到这个工作岗位上的。当年,校委会领导有:校长姚大发、主任陈次庆、教工团支书记陈祥辉,组织委员李佩珍,我是宣传委员兼高一班主任。

高中部,只开设了四门课,代课老师政治陈次庆,语文陈荣权,化学陈泽民,生物蔡思忠。竟连必开的数学课、外语课、物理课也没有。我不解,学生们更疑惑、失望,反映强烈,纷纷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一致向我这个班主任反映:我们初中毕业,报考高中时,学校一再宣传现在有一种新型学校,叫半耕半读,半天学习文化,半天从事农业技术操作,驾驶拖拉机,嫁接果树,指导消灭农业病虫害等。学生们反映的千真万确,报考该校的多半是贫穷子弟,为了帮助父母早日摆脱家中贫困,来此校学文化、学技术,早一日参加工作。

哪知大出他们所料(包括我本人),学校只有简陋的办公室,教室,寝室。田地倒有前园后坡一大片一大片荒地。至于拖拉机、插秧机、割谷机等新型农具影儿都没有,有的是在两、三工具室里放着锄头、铁锹、洋镐以及木犁、木耙等。在工具室后,还有两排猪圈,圈养着母猪、小猪。学生们大有上当受骗的感觉,言行中有闹事的苗头。我把这些情况向姚校长报告,他立即召开校务会,统一认识,统一口径,半耕半读是新生事物,要抱支持的态度。凡新生事物有个开始、发展、完善的过程。学生们说的拖拉机等新型农具,正在向上写报告,会很快解决的。我到班上宣读了这些基本精神,并发誓言:我们半耕半读高中,一定与全日制高中唱对台戏,一比高下,让人们羡慕。如此一讲,学生们逐渐平静下来。

二,意外的学生病亡,给我当头一棒

开学仅一多月,当阳地区流行脑膜炎,波及到我们这个荒坡野岭的学校。

我班上有个来至淯溪中学的初中毕业生,名叫张远大。他来校后,曾把我在育溪中学教的美术作业给我看,画的是铅笔素描校舍、桌椅、罩子煤油灯等,画上还有我批改打分的记载。他来自育溪中学,现在又是我的学生,我对他颇有一份师生的情义。

哪知,他只来校一个多月,就病倒了。我立即到坝陵医疗站,找医生来看,那天是星期六,医生们都下班回家了,我又打算到对河(沮水)的城关接医生。不料,河里涨了大水,满河黄浪滚滚,摆渡的渡船早已停渡了。

我返回学校,见张远大病情加剧,因发大水,医院,显然不可能。于是我决定淌水过河,医院求救。问身边学生谁还能会水,陪我一起去请医生,当时很有几个学生踊跃报名,我反复问:河里发了大水,奔泻东流,一定要有非常会水的不可。我挑选了个儿较高,身体强壮的郑祖远、王宏礼陪我。

到了河边,我说:我先下水,你们紧跟在我的后面。他们点头,脱下长衣,只穿短裤,把衣服盘系在头顶。我先下了水,他们紧跟其后,从此岸一直淌到彼岸约一里处,上岸了。穿好衣服后速奔设在熊家山、现是当医院请医生,因星期六,快傍晚了,医生们都下班了,医院里只有一、两个值班守夜的护士。无奈,我只好趁天还未黑,带着两个学生再淌水,回到学校。见张远大呼吸急促,额头烧得发烫,我又带了班长闵远银,跑到坝陵诊所,四处打探医生的住地,费了一翻周折,找到焦医生(男)、梁医生(女),报告了病情,催他们到校救人。

他们来了,一看学生,说是患重感冒,梁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焦医生嘱咐我:陈老师,你派学生轮流值班,观察动静,我们明天赶早再来。医生走后,我肚里咕咕叫,才知我还没有吃晚饭,把郑祖远、王宏礼喊在一起到教工食堂,叫下了班的师傅张兴发煮了顿鸡蛋面条给我们吃。吃了饭,返回学生寝室,安排了守护人员,回到自己的住室。

天还没亮,学生拍我的房门,喊:陈老师,快到寝室里看,张远大好像不行了。我到学生寝室,见张远大奄奄一息,束手无策,叫学生们仍就用湿毛巾敷他的额头,等天亮医生来。天亮医生赶来,张远大已停止了呼吸,我放声哭起来。

这就是这次学生患脑膜炎而病亡的全部过程,作为班主任,我有责。但我冒着生命危险淌水过河求医,饿着肚子两番去请医生,我尽到了一个刚上任的教师应有的责任,也体现了一个贫农出身的青年教师应有的良知。这一事故,可说给我踏上教坛迎头一棒。

日后,在批斗我时,有人教唆学生,控诉我,贪图享乐,置学生的生死于不顾,害死了贫农出身的张远大。致使校外来参加批斗会、不明真相的人,高呼:要向陈荣权讨还血债!陈荣权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三,与学生实行三同

每天的日程安排,通常是上午上课,下午劳动。我上的课是高中一年级语文课本,另加一些补充教材。由于只有四门课,特别是没有学生所感到吃力的数学、外语、物理,故显得轻松,很想得到课外文艺书籍阅览,当时,新开办的学校没有图书室,大家纷纷找我借。

我拥有的图书,多半是汉口交通路古旧书店购买的如:古典四大名著和《西厢记》《桃花扇》《诗经》《楚辞》等,现代小说:茅盾的《子夜》,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保卫延安》《红日》《青春之歌》《林海雪原》,老舍的《骆驼祥子》《四世同堂》等,外国小说:高尔基的《母亲》,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那》等等,学生们,前前后后来借,我专门备有一本登记册,把借阅者的姓名,借阅的书目及借阅日期,一一登记在册。

除学习外,我与学生实行三同:同住、同劳动、同锻炼娱乐。我把铺盖行李搬到学生寝室里,每晚同他们住在一起。我发现有不少学生没有蚊帐,便买来大挂大挂的蚊香点燃驱蚊。还发现有的学生,只带有家腌菜进餐,我给他们煮鸡蛋吃。看见他们的生活,便忆起我初中、高中过的日子,似乎没有两样,心里寄予无限的同情。再说同劳动,我自备有扁担、绳子、锄头、镰刀,同他们上山砍茅草,下地干农活。

有一次,我们到后山砍茅草,趁休息,我回校提了一壶茶上山。化学老师陈泽民,向我告状:你们班的学生真不是东西。我问什么事,他告诉我所发生的事。休息时,学生们在密林狭道上拉了一根绳子,俗称绊马索,招手喊道:陈老师,这里荫大,风吹得凉快,快到这里来休息。当陈走过来时,被脚下的绳索绊倒,跌了一跤,学生们哈哈大笑起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严厉地把学生批评了一顿:自古以来,师道尊严,视师如父,哪能这样对待老师?

学校里没有体育老师,每天早操,课外活动,我不是带着他们做广播体操,就是与他们奔跑在篮球场上。还在班上组织了篮球队,与附近公社、大队、林场、学校等单位开展比赛。每天课外活动,我加入女生队与男生队对抗。我还是初中部的体育代课老师。记得我讲了一堂外行陆上谈蛙泳,扑在讲台上,做蛙泳的动作,引起学生们哄堂大笑。

当时,只有三个年级(初二、初三、高一)三个班的学生,娱乐活动少有开展。我作为团支部宣传委员、高一班主任,组织节日晚会,当时学校没有电灯,是用汽灯挂在台前,开展节目表演。我几次在晚会上,朗诵郭小川的抒情长诗《投入火热的斗争》《向困难进军》《望星空》,这么长的诗,我能背诵,致使师生们暗暗佩服。

深深记得,我写了一首《十唱新农校》的歌词,配上民歌曲调,用载歌载舞的形式,组织班上女同学排练,在晚会上演出,受到好评。

万万没有料到:我借书给学生,我与学生实行三同,我在晚会上背诵名著,创作歌舞节目等都成了日后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证。(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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