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頿编辑
栗頿作为一部不朽的荧幕经典。87版《红楼梦》不仅把宝玉、黛玉、凤姐等几个主要角色塑造的深入人心。无数配角也都是无比贴合角色，演绎的恰到好处，令观众们拍案叫绝。大家一致认为：“87版《红楼梦》里或许有小演员，但是绝对没有小角色”。在这些鲜活的配角之中，李婷饰演的贾母无疑是非常亮眼的一个。她端严持重、不怒自威，又对小辈充满了疼爱的亲切形象，打动了无数人的心。可是，在看了李婷在生活中的照片后。观众们却惊讶的发现，原来她在剧中的造型是化妆师“硬化”出来的。李婷的真实形象可以说是又黑又凶，跟原著中富贵慈祥的贾母实在是截然不同。反而是剧组起初敲定的饰演贾母第一人，由内而外的富贵端庄、慈祥恺恻。那么，这位原定的候选演员是谁，她又为什么没能出演贾母呢？如果想要在影视剧里对原著中的“贾母”形象做到完美还原和演绎。饰演者的身上至少应该具有下面三种气质。第一种，也就是气派雍容的贵气。贾母出身金陵名门史家，书中对史家的泼天富贵这样描述：“阿旁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生在这样富可敌国、钟鸣鼎食的大家族中。贾母不但一辈子安富尊荣，而且还品味高雅，绝非寻常大户人家的老太太可比。第二种气质，则是不怒自威的霸气。如果把《红楼梦》中的贾府看作一个“小社会”的话，贾母堪称是其中的最高统治者。她辈分最高、地位最尊隆，平时说一不二，连贾政也丝毫不敢违拗她的意见。最后一种气质，则是通达慈善的人情味。贾母虽然严格恪守和维持着封建大家族的礼教，但在小节上又十分的灵活变通。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红楼梦》中一幕幕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才有了生长的土壤。而且，贾母虽然是一位封建制度的贯彻人，但她的身上也有着普通老人的一些特质。比如说“隔代亲”，她特别疼爱甚至娇惯自己的一众孙子孙女。无论是特立独行、经常惹祸的贾宝玉，还是寄人篱下的弱质孤女林黛玉。甚至是一些其他亲戚家的小辈，贾母都经常给他们提供温暖的关怀和庇护。可惜的是，贾母的扮演者李婷本身其实不具备这三种气质。她皮肤比较晦暗粗糙，整个人体态也有些臃肿，一眼看去就不像是出身于翰墨之家的贵族。另外，李婷的五官也和贾母慈眉善目的形象背道而驰。她的眉毛又粗又重，还有一双吊梢三角眼，看上去颇显凶悍。实在很难让人把她和书里机敏宽厚的贾母联系起来。其实，剧组也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一开始拟定的贾母候选演员并非李婷，而是外形更加契合的女演员高玉倩。对于高玉倩的大名，大部分年轻观众或许已经不甚了解。但在上世纪，她却是一位名动一时的京剧表演艺术家。高玉倩生于北京，八岁开始学戏，先后从师于王瑶卿、于连泉、韩世昌等众多大师。她不但有着优越的先天嗓音条件，而且又肯用功，终于磨砺出了炉火纯青的戏曲表演功力。在新中国成立后，她出演过不少脍炙人口的新派京剧作品。比如《红灯记》、《桃花扇》、《新蝴蝶梦》、《彩楼记》、《进寒窑》等。堪称是一位大众喜闻乐见的戏曲艺术大师。在高玉倩为观众奉上的这些数之不尽的经典剧作里，最为深入人心的自然还是《红灯记》。在这一幕戏里，高玉倩饰演的是意志坚定、刚柔并济的李奶奶。她凭借着出色的演绎，让这个角色成为了广大戏迷心中永远难忘的经典形象。由于高玉倩的演技高超、外表慈爱、气质温润可亲。以至于后来也经常有些影视剧剧组邀请她客串一些“老奶奶”的角色。比如在央视版《西游记》中，高玉倩就在“收服猪八戒”中饰演猪八戒丈母娘高老太。在《西游记》开拍的同时，《红楼梦》剧组也已经处在演员邀约及确定阶段。由于高玉倩的表演功底深厚，而且外形贵气典雅。她的脸上也总是挂着慈爱善良的笑颜，与贾母慈眉善目、富贵雅致的气质不谋而合。所以剧组一开始就把高玉倩当做了出演贾母的最佳人选。可惜世间事不如意者多，由于多档戏重合，高玉倩最终与贾母这个经典的角色无缘。这不但是观众们的遗憾，更让剧组感到猝不及防。一时间，为贾母找到合适的演员晋升为剧组的当务之急。恰巧在这个时候，李婷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为剧组解了燃眉之急。在确定出演贾母之前，李婷已经在《红楼梦》剧组工作了一段时间。但她当时的职务是剧组演员们的台词、表演辅导老师。能给剧组的一众实力派演员当老师，足见李婷本身的演技是十分精湛的。另外，她当时年纪也在六旬上下，正好跟书中贾母的年纪设定一致。导演便有了让李婷试戏贾母的想法。关于李婷外形不符合原著的问题，其实并不需要过于担心。因为剧组当时拥有大师级的化妆造型团队，可以及时弥补这些瑕疵。除了优秀的化妆师之外，贾母一角的配音演员吕中也为这个角色增光不少。吕中不但是一位优秀的幕后配音演员，还曾经出演过武则天、慈禧太后等女强人。拿下过不少大奖，由她来为恩威并重的贾母配音实在再合适不过了。另外，李婷自己对于角色的理解也很深刻。她曾经在后来说过，早在12岁的时候，她就已经读过《红楼梦》。在进入剧组之后，她又反复研读原著，将人物动作台词熟记，几乎是滚瓜烂熟。在领悟到了原著的精神后，她也终于得以触及角色的灵魂，做到了与角色的合二为一。也正是因为能够如此的深入角色，所以李婷的贾母在剧中常常表现得特别亮眼。比如有一次，贾母的贴身丫鬟鸳鸯委屈的向她哭诉了贾赦想要对其强取豪夺的行径。最终得到了贾母的庇护。李婷在这场戏的表现可谓是层次分明，她先是流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随后又是满腔愤怒的神态，最后又是整个人不能自抑的伤感。她的情绪层层递进，在做到饱满演绎的同时，又避免了用力过猛。实在是拿捏有度、催人泪下的教科书式的表演。在整部剧里，李婷饰演的贾母还有不少类似的“飙演技”的场面。比如“宝玉挨打”、“刘姥姥进大观园”等剧情里。她虽然并非主角，但都靠着张弛有度的出色发挥，让观众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眼睛。与书中的形象更为契合的高玉倩老师，最终未能出演《红楼梦》固然是一个遗憾。但是好在有李婷自己的精心演绎。再加上化妆师杨树云、配音演员吕中这两位幕后英雄尽心尽力的付出，终于化腐朽为神奇。在不利条件下塑造出了一个经典的贾母影视形象，他们的努力同样值得观众的铭记。最后不妨假设一下，如果当初饰演贾母的是高玉倩老师，大家觉得她的发挥能否真的更加出彩呢？